床位离门口最近的学员起床开门，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无比流畅。
一开门，见到的是教官那不怒自威的脸，凌笙打了个寒 战。
“中午会有人加入我们队，他和你一组，也住你这边。该收拾的收拾一下。”教官说道。
“好的教官。”凌笙连忙点头。
教官离开，凌笙松了口气，扫了一眼还算干净的宿舍，继续躺回床上。
……
吃过午饭，十七队的学员们集中在操场。他们身穿便装，腰上别着一柄短刀和几支枪，这是开荒队的标准配制。
阳光被乌云遮挡，学员们整齐地站队，丝毫没有炎热的感觉。
教官站在他们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别处。
不远处走来一个少年，乌黑的短发，同色的眼瞳，与正常人差不了多少，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
他就是邹许航。
学员们也都看向他，眼中没有惊异，在这个年龄，入伍的不在少数。“他是我们十七队的新成员，邹许航。接下来他将参加我们剩余的一次大行动，以及一次开荒任务。”教官说道。
邹许航看着这些学员，“什么时候开始？”
“大行动会在明天开始，开荒任务预计在下周。“教官说道。
“嗯。”
“你站在那位旁边，明天开始一起训练。”教官指了指凌笙。
“明天不是大行动么？”
“你可以选择不参加，这是我特批的。”
学员们发出轻声惊叹，能让教官特批，这个人倒底有什么本事？
“不需要。”邹许航冷冷地说道。
学员们又发出一声惊叹，当面拒绝？！这个人胆子要有多大？？
“那你今天下午来训练，从使用枪械工具开始。”教官冷哼一声，说道。
学员们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站直了身体。教官生气了，起码看样子是的，他们可不想被怒火波及。
邹许航点点头，走入队伍中站在凌笙旁边；看着前面学员的背，注意力却不在这边。
“今天没有训练。休息三十分钟，来射击室找我，邹许航。”教官说道。
“好。”邹许航回答。
教官离开，学员们松了一口气。凌笙看向邹许航，“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邹许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射击室在哪？”
“那边的房间，进去就是。”凌笙指了指操场的一个角落。
“哦。那宿舍呢？”
“那边。”又指一 个方向。
邹许航没再说话，只是叉着手走到阴凉处，看着远方发呆。
“唉，你刚才…”
“你叫什么名字？”邹许航打断了他的话。
“凌笙。也是你的室友。”凌笙回答。
“一般什么时候会出城？”邹许航问道。
“出城？”凌笙一愣。
“对，出城，杀亡灵。”邹许航说道。
“你对出城有什么……执念吗？这么执着…”凌笙说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邹许航冷冰冰地打断他。
“下周的开荒任务会出城，但也很危险。”凌笙说道。
“嗯，我知道。”邹许航点头“所以你好奇我为什么执着于出城，对吧？”
“对。出城就要面对亡灵…没人想见到那种东西，只要被抓住，就回不来了。”凌笙理所当然地说。
“……”邹许航沉默了片刻，“我不怕。”
“不怕？为什么？”凌笙不解，“你不怕死么？”
邹许航沉默了，像是没听见凌笙的问题，又像是不想回答，只是看着寂灰的天空。
“亡灵是什么？”他突然问道，像是在问凌笙，又像在问自己。
“亡灵就是死物，是不该存在的 邪物。”
“可它们强大到把人类挤到庇护所中，没有遭过天遣，甚至在统领世界的路上都如此顺利。到底 哪方是不该存在的？”邹许航问道。
凌笙也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走了。对了，食堂在哪？”邹许航起身。
“那里。”凌笙指了一个方向，起身回宿舍。
走入射击室，教官正对着不远处的靶子试枪，装有特制消音器的枪根本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这样能有较防止惊动亡灵。
在野外，枪声能惊动的亡灵往往是一大群，惊动了亡灵也意味着离死不远了。
“你来了。”教官放下枪，“在那里拿把手枪，试着打几发。尽管靠近靶心。”
邹许航从一旁拿起手枪，掂了掂试试手。
“今天你就试着射中靶子，别的要求我没有。”教官说道。
“双手拿枪？”邹许航把枪放在台上，转头问道。
“对，从双手开始练。”教官点头。
“哦。”邹许航左手拿枪，刚举起就勾 动了扳机。
“噗！噗！”
连开两枪，邹许航冷着脸将枪放
下，等待结果。
两声轻响是命中靶子的穿透声，左手单持，还能做到两枪都中，这个成绩在新生班绝无仅有。
“六环；八环。”电子音传来。
“喊，退步了。”邹许航眉头微皱说道。
教官都愣在原地，他原本认为这是个连单持都不行的逞强少年，结果却像是个老鸟。
举枪，射击。动作极为标准，教官都挑不出毛病。
“下一个任务吧。”邹许航淡然。
“你这个成绩，完全可以参加明天的大行动。”教官说道。
“但还没脱离新兵的范畴？这真是严格。”邹许航右手再次持枪抬起，勾 动扳机。
“噗、噗！”
邹许航将枪放下，静候成绩。
“十环，八环。”
“这样可以了么？”邹许航转头看向教官。
“…如果你有过人的心理素质，参加下周的开荒行动也没什么问题。”教官说道。
“这个不用担心。”邹许航说道。
“我姓章，今后就是你的教官了。”章介恒说道。
“嗯，”邹许航只是轻轻点头，“既然我会参加下周的任务，应该也有小组吧？请问我在哪个组？”
“这个我会去解决，拿到消息会告诉你。” 章介恒说道。
“行，那我先走了”。”
邹许航走出射击室，他拎起原先放在操场角落的行李，走向宿舍楼。
宿舍楼不是很安静，总有那么几个房间传出聊天的声音。
经过洗衣房，凌笙正好从中走出，见他回来有些惊讶。
“带我去看看宿舍吧。”邹许航说道。
宿舍为双人间，却放有两张上下铺床位。凌笙睡在下铺，行李一类的东西放在上铺，落了些灰，但还算干净。
“上铺可以睡么？”邹许航说道。
“可以。”凌笙点头。
邹许航拎起行李，扔在下铺的木板上，发“咣”的响声。接着他开始整理上铺，用毛巾擦干净床板，铺被单…
他整理 得很快，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已经躺在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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